这一掌,是替景然讨回公道。
她目光如刀般剜向我。
苏长歌,你是何等人我岂会不知?你就是瞧不起他的出身,处处为难于他。
景然心思纯善,你呢?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,满腹算计,令人心寒。
我尚未开口,她已转身而去。
这一次,我没有似从前那般追上前去求她回心转意。
只是扯出一抹苦笑,魂不守舍地回了府。
思绪纷飞间,想起这些年来,我为她几乎倾尽所有。
而今,我已不愿再为她黯然神伤。
刚入府门,父亲便指着我怒斥:你当真如此容不下你弟弟?若景然有什么闪失,我定与你不依不饶!
看着他阴鸷的面色,我深知任何解释都是徒劳。
我独自坐在书房,直至更深夜阑。
三更时分,家仆来报,说是在醉仙楼见到柳如烟与苏景然把酒言欢。
那醉仙楼本是风月之地,此时他二人本该在医馆静养,却在那处寻欢作乐。
家仆又道,街坊邻里都在议论。
柳家小姐为爱痴狂,连名声都不顾了。
这般投怀送抱,哪个男子能不动心?
我听着这些话,心如坠冰窖。
继母对丫鬟说:你去告诉如烟,定要好生照顾景然,莫要让他再受了委屈。
不多时便传来柳如烟的话:请婶婶放心,在我心里,景然便是我的命。
更有父亲遣人来传话:老夫已允了你们的婚事,择日便可完婚。
柳如烟立刻命人回话:多谢伯父成全,如烟愿早日进门。
想当年我欲与柳如烟完婚,却屡次遭父亲阻拦。
原以为是父亲担忧她德行有亏,如今方知,是要将她让与苏景然。
我那自诩刚正不阿的父亲,原来是这般刚正。
望着这一切,我已心灰意冷,命人带话过去。
天作之合,望你二人琴瑟和鸣,早生贵子。
我命人传完那句话,便独自在院中枯坐良久,最后去井边掬水浸面。
想要洗去这满心的污浊之感。
天边才泛起鱼肚白,柳如烟便带着丫鬟闯入我的院落。
苏长歌,你为何要说那等话?景然身子未愈,如何经得起你这般刺激?
是我主动要嫁于他,他却觉得愧对于你,非要将我让与你不可。
你此刻便随我去向他赔个不是,也好让他安心。